謝素梅 [安棲 Nested] 觀展心得 (2019, 4/20-7/21, 北美館)



如此的清新!
此展覽試圖用清爽簡單的方式引領觀者進入藝術的奇幻世界

走進這個展覽,藝術不再孤傲玄妙而遙不可及。
走出這個展覽,內心安定清明,或許這就是禪!

我試圖用我自己的話語來說明我所感受的禪: 在這展覽裡面空間是舒服的,每一件作品擺放位置似乎像"它就在那"一般毫無疑問地自然,其實我相信這位置是經過縝密的計算與考量。作品與作品的距離、相對方位、高度、大小、顏色,甚至連觀者的可能動線都考慮進去。透過這些巧妙的安排,想引導觀者從形而下的物品/聲音進入形而上的道理。就像禪定,靜靜地坐著閉目,把心安定下來,心神拋開瑣碎的罣礙,直上九霄雲外,神清氣爽。

“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 
周易.繫詞

一切看似安靜,卻充滿動能。

五線譜上的墨汁,時而緩慢,時而急促,時而大鼓一擊,時而狂風暴雨。中聯覺到的聲音世界比眼睛看的視覺實像更加豐富。

禪,安靜卻充滿能量,就像太極,簡單卻包含一切。



走入展場眼前是一片荒涼寂寥: (No.01~06)
樹根被包住的枯樹、淤泥沉積的池塘、汙水小童噴池。
唯一乾淨明亮是發光的空鳥籠。



從鳥籠背後望出去,打開的籠門是對著噴泉小童(No.05)。
小童抱著魚(魚常是欲望的比喻)不斷的被有顏色的水噴洗,這作品的意義不言而喻。


 

因為展場的布置都是比較偏明亮,空間也開闊,第一次看到這這裏對於汙染骯髒的感受是不明顯的。等到整個展場繞一圈後,眼睛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那種被汙染的哀傷感油然而生!佩服策展人的功力。

此展覽名稱為: 安棲 (Nested)
Nest動詞字義為建築一個巢、窩、穴或是一個住所。安棲Nested使用過去分詞,表示已經在家安頓好。這個很有意思,整個展場布置就像一個家(或者延伸意指內在的腦袋或心靈)。而從入口進來的第一個場景,與展場其他空間用一道牆區隔為家外環境或外在的世界。

經過一牆之隔,牆的內側是3幅巨大照片(No.07~09),都是綠意盎然大樹且在乾淨的河水上,數個影像擺在一起,人類大腦的求生本能會立刻去比較這三幅有哪邊差異性: 三幅有兩個是倒影一個是正影。What else?


看這種大型空間裝置藝術的展覽,我們要時時注意策展人留給我們的線索,前後左右的空間會留有關聯性線索影導我們的思路。

例如:這三個大型照片為何不擺在觀者行進路線的方向,讓人一走過這道牆就可以看到? 還要回頭才看得到? 而且是三個照片? 可以聯想到前面的三個枯樹,三個真實可以觸摸到的樹是枯槁無澤,三個用攝影術紀錄的虛影像,卻是豐富充滿生機。


誰是實? 誰是虛?

#因為展覽的關係是不可以真的去摸(笑)


進來家裡第一個房間是天然石頭(No.10),因為風化雨刷各有姿態,每一個石頭都向中國古代的文人雅士,家裡都會擺個石頭,時時觀看時時風雅生趣。這時若是第一次看這個展覽,一定會對這些大摳呆滿頭霧水,不知要說什麼。這先保留到後面,從後面再來看便會明白。


走到隔壁,本次展覽最熱鬧的空間,這裡是工作室。

最先注意到是投影在牆上的影片: 紅衣女子拉著工具,在庭院四處抹平庭院的碎石子,閱讀一旁的作品說明就可以知道這個是作者當年在一個某某藝術駐村裡拍攝的作品,意指在創作前要先抹平前人留下的痕跡。這又是我佩服這次展覽的另一個點, 一個好的作品說明除了作品本身的說明,更可以帶給妳/你有更深層的想像。



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
晉書<天文志>

影片對面是紅色的格子梯,讓我聯想到爬格子寫字創作,紅色梯對應影片紅衣作者。梯子的框框對應到房間中央懸吊的多重疊框框,再對到角落的五顆蛋的吊繩框框。架高的Word倒影 (形而上 虛像影子) 滴到桌面一角,再對到牆面上的五線譜, 墨汁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叮叮噹噹,再連到五顆蛋的吊籠,這裡的交叉群化關鍵字是天圓地方。




一面牆上兩幅畫是工作室的風景,牆掛著三角板對應著懸吊的多重疊框,再對到另一面牆上五線譜的矩形,體現作者充沛的創作能量。



藝術是將主觀的思考轉變成客觀的具像
” 
法國高中哲學讀本

下一間我戲稱為餐廳
這裡有五個桌子各放著姿態不同的發芽馬鈴薯。(No.22)
請注意,展覽最後一間也是放著五個安棲人文石,是否相呼應?(No.50-54)
又是否可以與前面的天然大石頭呼應? (No.10)


天生的腦袋(思想or心靈) 經過思考與創作(前一間工作室),開始發芽,自由的發芽。此房間牆上的版畫(N0.21): 黑白,枯樹,樹根被緊緊包住,了無生機,與自由的馬鈴薯形成對比。這個版畫與入場第一間噴泉旁的枯樹群化在一起。


另一面牆上的作品“紅色之外”(No.20). 霓虹燈的光線與外露的電線,加上馬鈴薯與版畫,這些很具像化的裝置讓整個房間很生活中的餐廳樣貌,藝術不是高不可攀,它就在我們的生活中。


紅色,是這整個展覽需要注意的另一個重點:
紅色的梯子 (No.13)
紅色的耙梳人 (No.19)
紅色霓虹燈 (No.20)
黑膠唱盤紅色中心 (No.35)
紅色毛線 (No.37)

紅色是指中心理念想法,策展人提示紅色之外還有什麼?

"
One should not only photograph things for what they are but for what else they are.
"
Minor White (1908-1976)




No.23 這一個房間,簡直像被奉為籃球之神的麥可喬丹一樣神 (喬丹球衣背號也是23號)。 
因為前面工作室的吵雜與餐廳的霓虹燈馬鈴薯,一進來這房間只看到一只燭火靜靜地投影在牆上,沒有其他的東西,讓人有一些不耐與無趣,下意識地就想要離開。耐著心,待上一段時間,剛剛耳邊那些吵雜與煩悶似乎都不見了,心也跟著靜下來,開始會仔細觀察:這是白色蠟燭,燭火微微柔柔地,燭火沒有太大的搖曳,背景是淺淺糊糊的藍,這種藍與燭火讓我感到安定與”無”。

"
Nothing is everything
"




因為太安靜太空無了,人的大腦本能的開始運作想要填滿。這時開始會想東想西,大腦資料庫裡的東西都翻出來跑一輪,開始又有一點煩躁了,神奇的微弱燭火又會將我的思路拉回安靜,安安靜靜什麼都沒有。

這個空間是我這次展覽裡最喜歡的地方,隱密在整個展場的中心,安靜卻強大。


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諸葛亮〈誡子〉

下一間是黑暗的房間(No.24): 魔幻水晶球


展覽手冊裡的介紹: 某種結構3 (No.24)
這三顆水晶球拍攝場景是歐洲文化歷史上具有重要里程碑意義的三個場所,分別是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柏林舊博物館,文藝復興風格的羅馬法爾內西納莊園室內,以及羅馬帝國時期哈德良皇帝在提沃利建造的阿德里亞別墅。

這三個場所大致上可以知道他們是人類智慧結晶在建築上的表現。


三個背投影在屏幕上的水晶球影像,手不斷地操弄使得水晶球看似漂浮,不受萬有地心引力拘束的虛無感。背景的虛像是人類智慧結晶的建築物,水晶球裡的影像很清楚,但顛倒。手操弄的是與實際建築物顛倒的影像,是否我們自以為可以掌控的東西(或可以看清楚的東西),其實不是真的,是虛假的影像,是與事實相反的?

誰是實?誰是虛?

再來是本次展覽最深的一間,不僅是地理空間安排上是最裡面的一間,也是我認為最玄奧的一間。


依照這個房間的動線設計,參觀者很直覺地會把這房間的作品分兩邊。
一邊是掛在牆上的影像們與一個石榴仿真彫刻(No.25-31): 石膏像殘缺,相呼應的影像有黑白與彩色,石榴可能代表食物或財富,石膏臉像鼻子有被破壞。



古代盜墓者深信,把墳墓主人的雕像鼻子打爛,可以使其窒息,無法復活來向盜墓者索討。沒有頭部的雕像,有可能是當年的掠奪者,無法將其整體帶回去,故切下雕像頭部,帶回去(回國或回家)以彰顯其戰績。

不過,仔細觀察這一些系列的牆上作品,應該不是盜墓者,也不是掠奪者的想法。先看看頭像,鼻子的刮痕,應該是搬運過程或者挖掘過程不小心所造成的,並不是針對鼻子刻意破壞。完形理論告訴我們對於這樣有缺陷影像,我們的大腦會自動地將鼻子腦補上去,而且會在我們腦袋裡會完成一幅有鼻子又美麗的影像。(我們大部分的人資料庫看到這樣的石膏像,應該就會覺得是俊男美女,而且應該會是希臘人或羅馬人。) 所以有缺陷的藝術品,並不妨礙我們觀賞的價值,甚至我們有了想像,等同與這個藝術品有對話,介入了這個藝術品,我們觀者與藝術品有了互動,這是觀賞藝術品的美好體驗之一。這樣的互動也存在於沒有頭沒有手的石膏像。再來類似的物品或影像,黑白與彩色容易讓人想到過去與現在,石膏像的缺陷,這些都是我們看不見時間卻可以確認時間的足跡。


回到動線的另一頭(No.32): 立方體,空的立方體,四方形平面,大的四方平面。
一切都合理,點線面形成立方體,毫無疑問。看這種的作品,最可疑的地方就是毫無疑問,令人毫無疑問的作品要告訴我們什麼? 合乎邏輯,就是理性。要架構理性,就要從點線面建立起來,這個就像 1+1=2 以前是如此,現在是如此,未來也會如此。無關乎時間更迭而改變,就是理性空間。


宇宙天文科學家至今不斷得探究宇宙有多大? 宇宙的邊緣離地球有多遠? 這個問題至今不易回答,就算有答案,我想一般人也聽不太懂。不過,至少我們應該都是知道天體科學的距離尺度都是用“光年”,亦即用光速飛奔一年的距離 9.4605284 × 1012 公里,這是我們人類一輩子都無法行走的距離。也就是說宇宙這個東西,除了三維的尺度外,還需要第四維尺度: 時間。宇宙就是空間與時間的組合,也就是理性與感性的組合。宇宙之外又是什麼? 雖說人的想像空間無限,那想像這種思考之外又是什麼? 這個似乎走向哲學與神學的領域。

一件作品若能讓觀者同時引起時間感與空間感,那幾乎是一件美的作品。空間感是骨架,時間感是肌膚。 沒有空間感,作品會散成一團,觀者無法進入你的作品。沒有時間感,作品會生冷無趣,觀者進來逛一逛就離開,不會有共鳴。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蘇軾 題西林壁

廬山的美,不只因為雲霧飄渺與山勢俊美,又有山路讓人容易走入親近,走入廬山之中,看到哪裡都美,但每個人感受的美就又不相同,這就是藝術。


圍棋之間,來到這一間首先看到是牆上兩幅影像作品,看似漂流在河上的楓葉(No.33)。漂流在河上的楓葉,是人的大腦依循生存本能地快速從記憶庫提取出來的直覺影像。瞇上眼睛在看一次這兩幅影像,極像是滿天星斗,兩幅楓葉的分布一上一下,彷彿兩幅間的星斗相互流動旋轉著。


再來看看棋盤(No.34),方墊的一角放著棋盤,棋盤一角懸著一顆白棋子。棋盤上的棋子看似即將落在棋盤的星位,這樣的視覺影像: 棋子是圖,棋盤是地,因為影子我們知道棋子與棋盤沒有直接接觸,存在一個距離的空間,這個空間看似虛的存在,卻也是張力所在,棋子在下手放定前,一切的可能,一切的策略,不斷地盤算思考著。就像米開朗基羅的名畫:創造亞當,上帝與亞當的手指頭,要碰不碰到的地方,張力最大,也是觀者注視的焦點。


所以這棋盤與棋子的注視焦點在於兩者之間的虛空間。這個虛空間引起我的興趣,我蹲下來想仔細觀察它,看到了牆上的滿天輪轉的星斗,彷彿存在於這個寸許的虛空間裡。每一手棋,棋子落下到棋盤前,成千上萬的想法不斷的計算。這樣來看,棋與盤都是實的網膜像,虛像空間卻是張力焦點也是作品內容所在。這一刻,在你的大腦裡,是想著棋?還是棋盤?還是這虛空間所創造的滿天星斗?何者是實?何者又是虛?


另外一提,這裡的棋子是白色,為何不用黑色?在圍棋規則裡段位比較高的人會持白子,或許意味著有星斗想法的人才是高段手呀!

接下來,會因為微微的噪音與亮光,我被吸引到這裏: 黑膠唱盤之間(No.35)


暗暗的房間,投影著大螢幕,螢幕是不斷旋轉的黑膠唱盤。牆邊有一長椅,所以想當然爾地坐下來品味這個作品,順便也歇歇腿。黑膠不斷的旋轉,沒有播出音樂,只有微微地呱啦呱啦的機械旋轉聲,伴隨著不定時的黑膠特有的爆音。黑膠唱盤是用來記錄創作者的音樂作品,音樂作品又是創作者的記憶。那,沒有樂音記錄的黑膠唱盤又是記錄著什麼?


藝術創作,是認識自己身為主體的方式。
  黑格爾(G. W. F. Hege, 1770~1831)

看著不平整的黑膠唱盤邊緣不斷地旋轉而波浪起伏,剛剛因為下棋而不斷運算的大腦,漸漸地安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後,大腦又開始運作起來了,開始想填補這空白的黑膠唱盤。將自身記憶庫的投射在這段空白裡: 我在展場當下想到是安靜,想要好好睡一覺,我在寫這一篇心得時,再聽一次,想到的是我童年清晰又糢糊的日子。我想下一次我再聽這黑膠時,還是會想到不一樣的記憶。這件真是厲害的藝術作品,無聲勝有聲。

走到下一間: 起居室
我認為從這一間已經開始要綜合論述這整個展覽了,從樸實無華的生活起居開始作結論。


這一間裡最先被觀注到的是: 兩張空椅子,前面有小桌子與紅毛線團(No.37)。 藝術作品裡的空椅子通常是要邀請觀者坐下來,雖然在這展場裡不能真的坐下來,但是我們可以依照椅子的方像站在一旁,觀察並攻略這房間。


站在椅子旁看出去,先看到文人石與月亮(No.43-44),像是從門向外望出去的庭院夜色。看向右邊是個窗子,霧面玻璃後隱約看到植栽(No.36)。這邊引發一個想法: 為何知道那是植栽? 網膜像告訴我們那影像是隱約的,不清晰的,再來根據這模糊的輪廓線與顏色,加上大腦的資料庫,我們腦海裡出現的視覺像: 有綠色的植栽與枯枝。

那,誰是實像?誰是虛像?



再往左看,是一系列的黑白色的圍棋影像,由少漸多,一路延伸到一台留聲機(No.39),不斷的旋轉黑膠唱盤上面散布些許或大或小的白球。要領略這個神奇的黑膠唱盤機,要先進到唱盤機旁的小房間。


進到這一房間(No.40),首先耳朵會聽到音樂,輕飄飄的,帶著一些中高音的重拍。房間中間是一個像旋轉木馬的裝置,只是木馬換成白色燈泡,傾斜一個角度旋轉著。站著聽一陣子,思路也輕飄飄地。


音樂與旋轉白燈泡,似乎讓我想靜靜站著想一些比較快樂輕鬆的回憶。
這個展覽我總共看了三次,之前也有看過類似的藝術性展覽,每次的第一趟總是會想要“理解”這個裝置或這幅畫是怎樣的存在: 是方的圓的?是發光?有無發出聲音?是用水彩還是油彩?...之類的,一旦理解完它的物理性存在,就會很想再換下一個,直到展覽出口,一路都自以為很有“效率”的理解,然後常常都會說:我看不懂這展覽。
這次展覽充滿著寧靜致遠,慢即是多的道理,不斷用影像/聲音叫我們要慢下來要靜下來,讓腦袋慢慢轉,慢慢整理。尤其在這個資訊爆炸的世代,資訊氾濫到不知真假,我們是否知道我們已經被資訊所奴役著?每天是否有停下腳步思考一下,這些資訊對我們是需要的嗎?又我們是否每天都忙著滿足資訊世界對我們的期望?

每天只有二十一小時,
剩下的三小時要用來思考。
台大校長傅斯年(1896-1950)

回到旋轉木馬小房間,這一間可以跟隔壁間的空白黑膠唱片呼應互補在一起。站在留聲機前面,黑膠與白球暗示觀者,注意聽,可以聽到這兩個房間傳出來的聲音並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聽著聽著似乎想起什麼又不是什麼的人生大道理。再回頭看看這幾幅下圍棋的過程,由少漸多(時間),黑白交替(空間)。走回椅子旁,看看庭院,聽聽留聲機,再看看前面紅毛線團,真想要真的就坐在椅子上享受一下。

最後一間: 宇宙



五個人文石上面安放各種不同顏色紋理的智慧球,請回想前面廚房那間裡面的馬鈴薯也是五個,是否意味著發芽的馬鈴薯隨著時間空間的推演與磨練,各種想法終將變成智慧球各司其所地按放在腦袋裡適合的位置,最後兩側霧面酸洗過的鏡子不斷地將這些智慧反射再相互作用出更多的可能性。空間的無限延伸(空間維度),智慧的反覆作用累積(時間維度),這就是宇宙。


最後我想用這個句話來總結我對於這次展覽的心得: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
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
禮記大學篇

整個展覽的空間是令人舒服,每一件作品的放置與距離都是舒服的,試圖營造慢速的空間,好像一直告訴我說要慢要慢要慢。而這個緩慢的底下卻富涵動能,不徐不急的爬梳庭院,五線譜的墨汁滴落,靜止懸空的棋子…等,都是想表達靜中有動的意涵。要先將外在的行動慢下來,人靜下來心才可能會靜,心靜下來,思緒才能安定沉澱,不昏昧,才能好好地想事情,才能想得透徹,最後才能得到(道)。

最後的最後是一間暗室的影片:謝素梅擅長的大提琴與影像結合,秋天蕭瑟樹林橫向地流動,配合著音律有或大小或高低的亮點跳出,頗有人生跑馬燈的味道。

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聽著,一切就這樣的美好。



林信志於台灣新竹 20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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